【维辰】contract（十六）
· 已经不是魔改了，大概就是，和fate原著没什么关系了吧……（点烟）
· 一切荣耀属于五哥，他们属于彼此，ooc和私设归我
43.
克里斯蓦然睁开了双眼，那种不变的、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到让人想揍他的从容消失得干干净净，惊疑中带着点怒气，手中一点光团碎成零散的光点，消失不见。
枯瘦的指节捏紧，克里斯愤怒地一挥手，带起空间水纹状的扭曲，层层叠叠：“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吗？！没有阿拉贡的力量和记忆，我们连白塔都用不了！！！你打算用你那用一下碧落就把自己吸干的能量去抗衡母神？！”
杜维的眼神半晌才找到聚焦，拉着辰坐起，不慌不忙地拍了拍长袍上的褶皱和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当然知道，辰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我。”
“所以你拒绝了它？！”克里斯瞪着眼睛像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我在这个棋局里的唯一理由就是我想找回我自己，别本末倒置了。”杜维理了理过肩的长发，“何况，谁告诉你，我对白塔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那众神呢？没有阿拉贡的力量，你拿什么清除英灵殿前的神格？”
杜维笑了笑，指尖从虚空中勾起几根金色的丝线，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物品破碎的声响，庞大的魔力顺着丝线蜂拥着融入英灵：“当然是靠圣杯——小圣杯，我，或者说后来是阿拉贡曾经遇到过一个人造小圣杯，并且重伤了他，却没有完全破坏，并且留下了足够的后手。”
克里斯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辰立刻想起了那个曾经给他们带来过巨大麻烦的Lancer——对，没人能确认他那时已经死亡。
“何况，”杜维漫不经心地解开一颗扣子，“我有完整的战神神格、大部分的精灵神神格，你有龙神的身躯和神格，你在担心什么？”
克里斯吸了口气：“你这个疯子。”
“很遗憾你当时没能仔细挑选合作者，事实上只有疯子才能站在这里。”杜维把解下的长袍披在辰身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指尖在无数密密麻麻的虚幻丝线上跳跃穿梭，“不要把袍子脱下来，你的处境也不安全。”
辰穿好那件改良的魔法师袍，丝绸的面料水一样划过他的肌肤，精神一振，疲惫和其他负面状态像是灰尘一样被洗涤干净。他垂下眼帘，低笑：“你似乎知道很多东西。”
杜维的手指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笑：“只是找了回来而已。”
静止的空间像是空中的一个泡泡，因为外界的能量大幅扭曲起来，一扇“门”打开在他们面前。
杜维松开丝线，让它们隐没在空中，肩头具现出那把流光溢彩的长弓，长筒的皮靴悄无声息地落在石质的地面上，轻盈优雅得像是只狩猎中的大型猫科动物。
辰把玩了一下袖扣，轻轻一拨，卸下，大步跟上。
杜维并不意外地偏头露出一个微笑：“离远点，当心擦一下就没了。”
辰双手抄进袍子的口袋，也偏头一笑：“飞快点，小心没蛰着人就扁了。”
克里斯眯了眯眼，莫名觉得有点刺眼，也许是两人的发色都太过鲜艳，并排的背影又太过和谐，连步伐和气质都出人意料的相似。
44.
辰一点都不好奇母神长什么样了，精灵神的相貌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普通——当然是对于精灵而言——完全无法与杜维比较，遑论是在容貌巅峰的落雪，而面前的兽神，相当，一言难尽。
“不，这其实还算是好的了，下次你可以让克里斯变个龙神的原身，然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挑战审美极限。”杜维显得游刃有余，甚至显得又空闲和辰吐槽两句。
计都罗睺弓的倒刺随着舞蹈在兽神坚韧的身躯上留下道道划痕，又飞速愈合，祂伸手挡住辰打向眼睛的光束，发出一声咆哮。
杜维瞬间下坠，堪堪落在辰身前，挡住了破坏力十足的音波。他一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一手抓住辰的肩膀，黑袍上亮起了另一种纹路，带着他一起浮空腾起，一边抱怨道：“这个白痴没有音乐细胞就闭嘴啊。”
“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速战速决！”克里斯错乱着兽神的感官，看不下去杜维的摸鱼，出声道。
“知道。”杜维放下辰，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这个试验品非常罕见，请抓紧时间。”
他松手的瞬间，辰顺着兽神背后的空隙坠下。
杜维扣住了纤细的弓弦，猛地拉开，银白的光水银般流转聚集，顺着他的手臂近乎凝成了有质感的实体！他眼神少见的锐利，紧盯着兽神，红发张扬地狂舞，像是真正的火焰在燃烧。
辰吸了口气，袍角在能量余波中翻飞，左臂上忽然亮起连衣料也遮掩不住的光芒，印刻的纹路玄奥而复杂，但极具美感，像是丛生的荆棘和小朵的花，一束束荆棘的虚影缠绕上兽神毛发茂密的身躯，枷锁咒文一样让祂举步维艰。
人类的力量，限制住了神明。
祂仰天发出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虬结的肌肉一块块鼓起，一点点将荆棘虚影撑出了裂纹，尖刺扎进他的肌体，留下淋漓的血痕。
辰最大的弱点仍然在魔力上，他拥有“控制”的印刻后甚至能够参与神明的战争，但无论哪个拥有神格的存在都能很快耗到他魔力耗尽。
他本就白皙的面色开始有些透明。
克里斯咬了咬牙，面颊上浮现一层细密的菱形鳞片，瞳孔拉成熔金的细线，朝祂对吼了回去！
那是不属于其他任何生灵构造能够发出的声音，在龙族灭绝的今天，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说生物的吼叫，哪怕不是对着他的，但那种精神上的龙威余波依然让他恍惚了一下，然后在黑袍的帮助下立刻清醒。
兽神的动作滞瑟了一瞬，陷入短暂的眩晕，但荆棘的虚影也在此刻灰飞烟灭。
当祂从眩晕种找回肢体的控制权时，一种如芒在背的锐利提醒祂真正的威胁已经到来了。
流光如水银泻地，侵染着每一寸虚无的空间，深邃的黑上涂抹着大片斑斓的色彩，恒星膨胀着，坍缩着。那双虹膜漆黑的狭目微微眯起，像是藏着深渊，连一丝光也透不出。
他松开了勒入肉中的弓弦，森森白骨展露，薄唇间吐出一个美极了的精灵文单词：
“星坠。”
一道银芒划破了天际，每一颗星辰、每一片星云都骤然迸发出异常耀眼的光，那远不只是一颗星辰的坠落，敛去了一切的色彩，只余纯粹而原初的白，在漫天群星的恭送下离开。
它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些悠然，但兽神躲不开。
也许是因为祂并不以速度见长，又或者，它并不能以狭义的速度来衡量。
星辰在湮灭的时候，也会让它周身的一切物质一起湮灭。
它的陨落短暂而绚烂，华丽得令人迷醉，但撕开远观的安宁，它带着极致的温度与力量，并以此埋葬了一个并不完整的神明。
它消逝处，星空褪去，像是褪色的报纸，而一座以人类贫乏的想象力所难以触及的宫殿，渐渐显出了形状。
你可以将任何褒奖含义的词来形容它，宏伟、瑰丽、简洁、精致，哪怕它们意义相悖也毫无问题。但它们，一切，都显得匮乏而苍白，无法描述出它的全貌。
那是一座，属于神灵的宫殿，在诸神黄昏后，唯一的真神与信仰的英灵殿。
终于到终局之战了啊啊啊啊我看到码完的曙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