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流飒沓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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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辰】神陨(上)

   ·   久违的华丽到掉渣+意识流的西玄风,果然这才是我的area(嚣张叉腰)

   ·   一切荣耀属于五哥,他们属于彼此,ooc和私设归我


满天星,在坠落之后,我祈祷别走,别走

——《着魔》

1.

       这是一条不知来处,亦不知归途的路。

       它穿过丛林、沙漠与草原,有湖泊、溪流与海洋,道旁有残破而宏伟的建筑。

       像是最初的伊甸园。

2.

       辰走在路上,风与尘土安伏在他脚下,丝绸质的长袍与斗篷不染纤尘,灿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如同熔金,掩盖了线条过分柔和的面容。他肤色白皙得像是瓷器,又像是圣光驱逐了所有暗色,半垂的眼睫下是一双海蓝色的眼眸,温柔得近乎缱绻,海洋般包容深邃,天空般澄澈高远。

       他走在这条不知尽头的路上,如同悠闲漫步。

       这像是天堂的画卷。

       “啪嗒”,一滴粘稠的黑血从悬崖上落在辰面前,他拨开繁盛的枝叶,看到面前的血液已经积蓄起一滩,还有些正顺着蜷曲的枝蔓向下流淌。

       “劳驾!”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辰抬起头,陡峭的崖壁在此处豁了个小口,安着一座纯金色打造的、雕镂满精美花纹的高笼,而在其中沐浴着阳光的却不是什么娇贵的金丝雀或夜莺。

       他火红的发被阳光点燃,发间探出两只纹路繁复而深刻的纯黑犄角,披风破了大半,修长的身躯包裹在紧身的短上衣、长裤和皮靴中,显出富有力量感和爆发力的流畅线条,一对巨大的蝠翼从他背后展开,探出笼外,遮天蔽日地挡住半边天空,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带不出反光。

       ——一只级别不低的恶魔。

       他看起来远没有他声音那样中气十足,不知种类的荆棘藤缠满了金笼,牢牢捆住并逼迫那对蝠翼展开,倒刺深深剐进薄膜,断了几条,也撕裂了半边肉翅,沥青般的血液淌满了半个笼子,顺着雕刻的纹路滴落,但直至地面,也不曾干涸。

       恶魔睁着他发亮的、瞳孔锋利的金色眼睛,朝着一身神职打扮的辰道:“劳驾,帮我打开这个该死的笼子!”

3.

       辰又走出很长一段,路的两旁变成了平坦的沃野,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殷勤地将结满果实的枝丫递给路过的生物。

       他的目光落在艳红诱人、散发着香甜清淡果香的苹果,正无动于衷地打算绕过去,一个饱满的果实忽然落了下来。

       辰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更多的果子却如雨点般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没有一个砸到他。

       辰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树杈间,红发的恶魔翘着长腿坐在那,棕色的马靴裹着小腿,在空中晃荡,而打落一地苹果的罪魁祸首——漆黑细长、尖端带刺的尾巴——正假作温顺地一圈圈缠在上面,尖端惬意地划着圆。

       他把玩着苹果,狭长的金眸像是熔金铸就的两轮烈阳,朝他展示了一下恶魔尖锐的犬齿:“日安,神……父。”

       辰用来扣住斗篷的金色十字架亮了起来。

4.

       辰望着在圣光下狼狈而逃的恶魔的背影,出了口恶气,心情轻快了不少。

       这只胆大包天的恶魔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膜翅几乎长好了,勉强飞起来速度还不慢,不知道他降落在了哪里,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辰低头看向那个接住的苹果,摩挲片刻,放进长袍继续前进。

5.

       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那只恶魔,他并不意外,也不在意。

       密林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座宫殿的遗迹,它已经残破不堪,但依稀仍能窥见往日的繁华堂皇,从坍塌后依然高大的城墙,长满青苔仍然精美的浮雕和朽烂一半的漆木家具。辰的脚步停住了,目光落在一个布满整个宫殿的图案上,被磨蚀得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是一朵生长在荆棘上的小花。

       毁灭……吗?

       辰笼在宽大斗篷下的身躯毫无动静,似乎平静,又好像激烈到下一刻就会颤抖起来。

       没有人,能够透过他的眼睛,看见这座宫殿湮没在久远时光里的曾经的全貌,华服的贵族,国王和皇子们。

       马刺上的反光映着骏马飞扬的鬃毛,青草的涩香似乎就在鼻端。

       假的。

       他想,但那些还带着发霉的陈旧味道的记忆在这座宫殿前似乎一瞬间就栩栩如生了起来,他重新被束缚进那具弱小的身躯。

       火光忽然从遗迹中心冒了出来,以违反常理的速度吞噬了整座宫殿,无声地剧烈燃烧,幻象在烧化的、蒙尘的玻璃里崩塌,草场在高温里灰飞烟灭。恶魔在火海中现出身形,红发在没有烟尘的热浪里狂舞,融进滔天烈焰,金眸比火光更明亮。

       他垂下漆黑如鸦羽的眼睫,辰几乎在他眼底读出了悲悯,而下一刻,恶魔又露出了他所习惯的,玩世不恭、锐利又懒散的微笑:“神父,我要忏悔。”

       辰触摸着金属链末的十字架,这次它没有发光:“神不负责宽恕恶魔。”

       恶魔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然后在辰震惊的目光中,慢慢收回了蝠翼、尾巴和犄角。

       披风挡住了收回异形外肢带来的衣服上的缺口,他眼中流淌的熔金也渐渐凝固为温润的黑曜石。当所有的异态消失后,辰发现他褪去大部分攻击性的面容并不狰狞,甚至英俊得带着点清秀。

       他朝辰笑,笑得像个普通的人类青年:“那人类呢?

       神父?”

6.

       这是一条漫长且无趣的路,有时还过分残忍,但对于这个恶魔来说,他的精力与感情似乎充沛到可以在每一处路过的风景上寻找到乐趣。

       路边有着世界上的一切,花草树木,千姿百态,但你唯独找不到动物,哪怕是一只虫豸,丛林里没有鸟语虫鸣,溪水再清澈也没有鱼,生机勃勃中透着诡异的死寂。

       辰一度怀疑恶魔在这里最大的惩罚就是吃素。

       ——而这朵娇艳的奇葩已经在用收集了一路的各种花草果实模拟肉的味道。他似乎对植物相当了解,也不吝于尝试新品种,反正再可怕的植物毒素也奈何不了恶魔。

       收起所有恶魔特征的恶魔与人类看起来毫无区别,正用树枝串着不知品种的植物块茎在火上烤得哔啵响,一边翻着面,一边慢条斯理地朝上面一层层地撒调料,浓烈的辛香扑鼻。

       “这种时候就应该再配点烤肉和烈酒,”他嘟哝着,“再不济也该有碗肉汤啊。”

       正在闭目养神的辰闻言温柔地提醒道:“这里的肉类只产生于我们自己身上。”

       恶魔沉默了两秒,声音听起来相当遗憾:“那就没办法了……恶魔的肉再怎么加工也不会好吃。”

       辰睁开眼:“不好吃?”

       “对啊。”恶魔漫不经心地把烤好的块茎从火上取下,也不等放凉就咬上了一口,姿态随意而不粗鲁,他的眼睛亮了亮,“唔,这个味道不错,就是对于人类大概是强效麻醉药剂,我的舌头有点麻……恶魔的肉质又韧又腥,还有硫磺味,越低级的越浓,高级的会好一点,但口感就更可怕了,就像是人类啃皮带那样。”

       恶魔的语气极其自然,纯黑的眸子映着火焰,依然像是半熔的岩浆,辰注视着他,伸出手,压下了那头蓬乱的发。

       恶魔的动作顿了顿。

       “神会宽恕你的。”

       “……神父。”

       辰应声低下头,意识到,他似乎在笑。

       “神父,神会宽恕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吗?”恶魔翘着唇笑弯了眼睛,没有瞳孔锐利的金色眼眸,没有尖利过分的牙和侵略性,他显得神情专注而温情,“我叫杜维,其实和恶魔也没什么区别。”

       辰又揉了一把触感柔软的红发:“现在神知道了。”









这次的故事有点养成系的影子,毕竟原著里虽然年龄差近十岁,但杜维只是套了个嫩一点的壳子而已。

想象一下维维的养成,心驰神往。

小时候是那种很秀气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文静懂事还乖巧;长大一点是抽条很快但骨肉未丰的少年,身形纤细单薄,冷感的苍白又带点阴郁,眼睛从圆变窄,笑起来露出两点尖尖的小虎牙,是不那么“正”的好看;再长大一点线条就更漂亮了,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那点阴郁彻底散了,气质是很内敛的干净,透过阳光的纯净水一样,有了锋芒的影子;青年彻底长开了,宽肩窄腰长腿,红发灼灼,气势深沉而不凌厉,五官是立体感的英俊,举止有礼而优雅得赏心悦目。

依旧是存稿,别问我有多少存稿,反正我和雨妹子是两个极端,她坑多如海,我存稿如海

因为阿向这个鸽子还没画完封面所以暂时没有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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